貓笑

「投降吧，小狗。」零輕笑，語調愉悅，「汝已無處可逃。」

「......可惡。」晃牙暗啐，擦掉嘴邊的血跡。他渾身狼狽，校服在奔逃的過程中被撕扯得破破爛爛，終究被零堵在了單人練習室，無處可逃。

要不是被逼的太緊，他才不會慌不擇路躲進來！這筆帳老子一定要討回來！晃牙恨恨地想，卻對緩緩逼近的零一點辦法也沒有。

…...只好放手一搏了。

他一面怒吼挑釁著對方，一面注意零的步伐，等到兩人的距離夠近，他猛然向前一撲抱住零的腰，打算直接給對方來個德式摔角。

只要摔到後方，他就能逃出去了！

可惜薑還是老的辣，縱使晃牙算盤打得劈啪響，對零來說也不過是些小把戲。他露出得逞的笑容，伸手托住對方的腰，以不容拒絕的怪力直接把人「提」了起來，而後狠狠摁在自己身上。

兩人胸膛對著胸膛緊緊貼到一塊，晃牙還來不及反應，零向前傾倒，帶著對方直接摔到地上。
 

他單手扣住晃牙手腕，用膝蓋把身下的人固定了個結實，伸長的另一隻手過晃牙頭頂，收回來時拿著的東西讓晃牙瞪大了眼，無比恐懼。

左手上三隻叉子倏地張開，藍莓蛋糕、提拉米蘇和巧克力餅乾的甜膩香味擴散開來，他緩緩湊近那張冷汗直流的臉，語氣甜蜜。

“Cookie, cake or me? ”

他是從哪裡變出餅乾來的？！這個變態吸血鬼！！！

晃牙驚恐。他掙扎著仰頭，卻正好把呼吸急促的頸項露了出來，這對一名正在與他戀愛的吸血鬼來說不啻是最直接的誘惑。

零呼吸一緊，他俯首，在晃牙鎖骨間深深嗅了口，血液的鮮香從皮膚裡透出來，與急促起伏的呼吸和因緊張而升高的體溫交織，這樣的感官刺激叫零差點把持不住。

犬齒不受控制地露了出來，他瞳色幽暗，彷彿能透過層層組織看到血管。喉間滾動著難耐的嘶鳴，他湊近頸動脈，卻感覺到身下的男人放鬆了肌肉，呼吸逐漸平穩。

——就像是準備讓他飽餐一頓。

零一愣，而後把牙深深地刺進自己唇間，犬齒扎破口腔，屬於吸血鬼的血腥味立刻瀰漫開來，冰冷刺鼻。

晃牙只感覺身上一重，零突然放鬆了身體，整個壓在對方身上。

猛然被零亂糟糟的腦袋頂住胸膛，晃牙掙扎的動作頓住， 他有些疑惑的低下頭，卻被零的手擋住。

「別動。」零的聲音悶在他胸前，比平時多了分黏膩。

…...這又是怎麼了？晃牙皺眉。嗅到不屬於自己的血腥味，他無措地抬了抬手，最後還是輕輕放到對方背上。

感受到晃牙比自己高出許多的體溫觸上背脊，零從尾椎升起一股顫慄，對努力壓住欲望的他而言，這樣的抵抗有些徒勞。

他卻不願自晃牙身上起來，縱使口腔充滿噁心的鐵鏽味，掌心也被自己掐的發疼。扯出一抹苦笑，零埋頭，輕輕又啜了口晃牙的氣息。

那麼甜美，那麼危險。

縱使知道自己會咬他，啜飲他的鮮血，依然毫不猶豫的把頸項露出來嗎？

縱使討厭甜膩的味道，卻依舊縱容自己開這麼過分的玩笑嗎？

晃牙，小狼狗可不是這樣當的啊。

他輕聲道，強壓下腦袋裡喧囂的飢餓，抬起頭猛然咬上那片薄唇，開啟一個深深的、粗魯的，帶著血腥味的吻。

晃牙猝不及防被吻上，滿口的血被零渡了過來，他執著地叼著對方的唇，像是要把晃牙拆吃入腹。「匡噹」一響，手上的蛋糕被零遠遠拋開，叉子戳在地上撞出清脆的響聲，兩人卻無暇他顧。

這個味道不怎麼樣的吻對兩個人非人來說是最好的催情劑，從被動到主動、柔和到撕咬、纏綿到較勁，一吻結束，血腥味瀰漫，兩人的唇都被染的豔紅，早分不出是誰的血。

「冷靜了？」零抬眼，那雙蜜色的瞳孔滿是坦然，彷彿剛才沒有過一個熱烈的吻。他突然有些不甘心，壞心的又咬了咬那片血色的唇瓣，細細吮吻，直到把上頭的血跡都拾乾淨。

他這才發現對方的嘴唇上也有著傷口，新鮮的血液湧出來，帶著屬於晃牙的甜膩鮮香。那傷口不可能是自己咬的，方才他可是小心翼翼的粗暴著......那便只剩下一種可能。

他再度凝視進那雙眼睛，卻還是只看見坦然。

為什麼？

「為什麼？」他終於問了出來，帶著一點被安慰的難堪。「為什麼令吾予取予求？」

為什麼順從他的嗜血，容忍他苦苦忍耐的殘暴與慾望？

為什麼總是反抗他，就算自己把他逼到絕境，甚至是當作獵物狩獵依舊頑抗？

為什麼還是以堂正相待，以真誠相待......以溫柔與寬恕相待？

「因為你只是很高興。」晃牙回視那雙因為刺激而轉為暗紅的瞳，平靜地說。那語調彷彿在說今天早上吃了一塊蛋糕。「難得看你這樣，陪你玩玩又沒關係。」

因為我知道你的忍耐、你的嚮往、你的孤獨。

我懂。所以，我從來不怕你傷害我。

晃牙微笑，蜜糖色的眼彎彎的瞇起來，「能幫上你和凜月，我也開心。」

零再也忍不住，他一把攬住晃牙，閃身一瞬就離開了練習室。

他極少使用自己的能力，吸血鬼的肉體強度驚人，光靠物理攻擊就足夠厲害。傳說中的霧化、瞬移、變成蝙蝠等能力也多為杜撰，事實上也只有他與凜月作為遠祖級的吸血鬼能在極小的範圍內瞬間移動罷了。

情慾是最好的動力，零才把兩人挪回輕音部，就把對方壓在自己的棺材上，反身一踢鎖上了門。他的吻熱烈地落在晃牙身上，隨著裸露的肌膚種下，晃牙不甘示弱地剝起對方的衣服，不一會兒衣衫就被扯的七零八落，鬆鬆掛在兩人身上。

他們有默契地喜歡這種遮蔽感，室內的溫度在升高，零輕輕吻過每一個他造成的細碎傷口，時不時還用牙齒磨蹭，惹來對方難耐的呻吟。

晃牙也由著他去，只是在他吻遍胸膛開始解他褲頭的時候抓起對方的領子一提，他狠狠咬上零，在頸窩處留下淺淺牙印。

「做個記號。」他挑釁的笑，蜂蜜色的瞳閃爍著慾望，赤裸裸的。

零也笑了。他愛死了對方挑釁的眼神。

這不是溫柔繾綣的相愛，正如他們的關係是一場硝煙瀰漫的攻伐。

零喜歡在他身上吮出細碎的傷口，晃牙也是。或許是兩個人對「所有物」的概念同樣強烈，他們樂於在彼此身上做記號，宣示主權、挑起情慾，而後互相征服。

早已不滿足於漫長的親吻，晃牙一個翻身把零壓在棺材上，扯掉掛在身上礙事的長褲就騎了上去。

「喂，老傢伙都這麼慢吞吞的嗎？」晃牙瞇眼，用身下的部位惡意地蹭了蹭，他笑得邪惡，「還是說這傢伙已經過了保固期，硬不起來了？」

零挑眉，同為男人，看來他很有義務讓他的小狼狗知道「硬不起來」這句話有多嚴重。

於是另一場攻伐展開，晃牙被騎在零身上，相較於他因情慾而渾身燥熱，零的身體冰冷的嚇人。在這樣強烈的對比之下，那個把兩人釘在一起的東西簡直要把他凍壞。

「嗯...你...怎麼這麼冰...」晃牙低聲抱怨，動情的語調軟糯，在零聽來反而更像撒嬌。

他的動作卻不似抱怨。晃牙傾身，把自己貼在對方身上，赤裸相見的肌膚傳遞溫度更直接，情慾也是。忍受著冰冷，他就這個彆扭的姿勢緩緩律動起來。

零千年的自制力早已用盡，不等晃牙適應，他跟著擺腰，逼出對方難受的嗚咽。

誰也沒有停下，兩人沉默的用身體較量，用喘息、汗水、繃緊的肌肉與難耐的低吟，打一場黏膩異常的架。

初入的不適逐漸緩解，彼此的動作也放肆起來。零就著相連的姿勢把兩人交換了位置，居高臨下對晃牙一笑，晃牙會意，不甘示弱地冷哼一聲，拉下落在鬢邊微捲的黑髮，深深吻了上去。

於是一切更加炙熱、狂暴起來。

撞擊、噬咬、喘息、呻吟，姿勢一個換過一個，夕陽落在兩人的親吻下，等不到結束而無趣地沉落。直到深夜，精疲力盡的兩人才雙雙倒進棺材裡，體溫早互相浸潤開來，趨向一致。

「平常不是最寶貝你的棺材？」使用過度的嗓音有些沙啞，晃牙舒服的窩在零懷裡，仍不忘擠兌他。

零順了順他濡溼而凌亂的頭髮，正因為沒有尖耳朵可以揉而遺憾。一聽這話，他輕輕笑起來，難得沒有反擊，只是沿著晃牙光裸的背脊順下去，享受對方饜足的低吟。

現在也很寶貝啊。他心滿意足地想。

畢竟，最寶貝的就在裡頭呢。

很意識流的開了一回車XD

肝完萬聖節活動想來說說零和晃牙的感情。

萬聖節活動在我的有(腐)色(化)眼鏡下簡直就是官方撒蛋糕www猝不及防被喂了滿口糧XD
 

所以忍不住想來燃燒一下這對肉體與心靈都很激情的西皮OuOb

但因為我故事才開到第三章，跟到現在也只有萬聖節活動(捂臉)，在推論上僅就我已知的資訊來腦補，如果會被後面劇情打臉概不負責XDDD
 

比起馴獸師與寵物，我覺得兩人其實深層來說是互相救贖的關係。雖然零總是以長者的身份教育晃牙，但事實上作為一個待在人世的吸血鬼，他要壓抑和承擔的遠比想像中更多。

為了「和平」而不得不忍耐，儘管這是他所嚮往的，那依舊是「忍耐」。

這個忍耐可能是吸血鬼的凶性、可能是不得不在白天出現、可能是不斷看著自己投注感情的人老去，而自己獨活。這也能說明為什麼他會對弟弟那麼寶貝，畢竟那是唯一能和自己走到永遠的人。

但晃牙出現了。

晃牙是一隻狂狼，他的凶性、狂暴給了零壓制的樂趣，也讓他有個能夠喘息的空間——除了晃牙，零在面對任何人的時候都是那副溫和睿智的長者模樣，他無法卸下偽裝。

但晃牙至少能夠承載他的攻擊，並且透過無論是怒吼或暴力把這些攻擊發洩開來，再面對零的時候又是一條好漢。

所以對於零來說，晃牙就是他的救贖。

而對於晃牙而言，他一直說自己是孤高的狼，但是其實從各式各樣的小動作裡頭(尤其是想幫阿多尼斯講解聖誕節的小劇場XD)可以知道，他是一個很怕寂寞、有著好心腸的孩子。

所以他可以理解零的寂寞；所以他可以理解零苦苦壓抑的煩躁和慍怒；所以他可以忍受零。

他們可以用本來的面目面對彼此，所以他們相愛。

…...然後就變成打(暴)情(力)罵(相)俏(向)的關係了wwwwwww
 

是說在設定裡我一直不覺得晃牙是真的狼XD但零是吸血鬼卻很難叫人懷疑囧，這是什麼魔術XD